花旦的秘密1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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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8
老太太第一次看到许一霖那樱花粉的宾利，咋舌：“这小伙子怎么开这么色儿个车？”
“婶儿，不好看啊？”许一霖笑得娇俏。
“这要是个姑娘家开更合适些。”老太太还想说什么，身旁的老爷子却戳了她一下。
“先上车吧！”老爷子开口，看许一霖帮他们开门，掀座椅让出位子，就知道这车该是很贵。
四人在车里坐好，二老坐在后面，何鸣坐在副驾驶的位置，习惯性的身子往旁边一歪，等许一霖给他扣安全带。
“何鸣，你是自己没有手吗？”老太太真是看不下去了，捏着老爷子胳膊说话，“你看看你这儿子！”
“年轻人的事儿，你管那些干啥？”老爷子倒是一脸不以为然，靠坐在位置上，“人家小哥俩愿意。”
“哼，你儿子这就和你一样，以为自己是个角儿呢，欺负人惯了！老得人伺候啊？”老太太哼一声，“我伺候你，我活该。凭什么人家小许得伺候你儿子，人家以后也得是角儿呢！”
“婶儿，师哥没欺负我，我自个儿愿意的。”许一霖回头和老太太笑，“在师哥面前，我哪能是什么角儿啊？”
“说起这个，小许啊，你这嗓子可确实不那么适合花旦，怎么非得唱这个行当呢？”老爷子似乎是要岔开话题。
“因为我喜欢啊！”许一霖发动车子，“花旦多么美啊！我这嗓子，倒是适合入净行。可我不喜欢，我嫌勾了脸看不出我好看来了。”
“嗯，小许这脸儿是长的好看，扮上应该更好看。”老太太是看许一霖怎么看怎么好。
“嗯，喜欢就好。”老爷子握着老太太的手，点点头，“小许啊，何鸣是叫我们俩给惯坏了，除了唱戏，做什么都吊儿郎当的，你多担待。”
“师叔，瞧您说的！平日里都是师哥帮助我、爱护我、提点我，能跟在师哥我就满足了。”许一霖开着车，偷眼从后视镜里看一眼老爷子，他总觉得老爷子这话里有音儿。
何鸣哼了一声：“就是，平时都是我担待他。他就给我扣个安全带，瞧我妈这样，好像我就怎么欺负他了似的！”
“你得了吧！”老太太才不信呢。
老爷子倒是点点头：“这些天，承小许照顾，一会儿到家就别走了，在家吃顿饭吧！”
“对，对！”老太太立刻点头，“小许，尝尝婶儿的手艺！你帮着照顾你师叔这么多天，婶儿做顿饭谢谢你，也是应该的。”
“婶儿，别客气。这都我应该做的。”许一霖趁红绿灯时间，用眼神与何鸣交流。
“行啦，你也别客气，谢不谢的不说，在哪吃饭不都得吃？”何鸣对他点头，“我妈做菜比我做的好吃多了！”
“那好，就麻烦婶儿了。”许一霖对何鸣眨了眨眼。
饭桌上，老太太不停给许一霖夹菜：“小许，以后没事儿来家里吃饭啊！”
“谢谢婶儿。”许一霖边吃边点头。
老爷子看一眼默默吃饭的何鸣，也转向许一霖：“小许，你那车可得挺贵吧？”
“还行吧！”许一霖对老爷子笑笑，然后给何鸣夹菜，“师哥，我婶儿这个做的可好吃了！”
何鸣不客气地夹过来塞嘴里：“我知道，我都吃三十多年了。”
“你们剧团那点儿工资可不够买那么贵的车啊！”老爷子没打算问一句就算了。
“我爸给点儿，我在外面还和朋友合伙做点儿小生意，也能赚一点儿。”许一霖又给何鸣夹菜，然后对老爷子说话，“能保证赚的比花的多。”
何鸣轻笑：“你真知足！”
“那是啊，不然还要多少？够花就行呗！”许一霖没拿自己当外人的，“是吧，师叔？”
“嗯。”老爷子点头。
“那可不行，”老太太可摇头了，“小许啊，你可别学你师哥，除了唱戏，没个担当。养活自己勉强，娶个媳妇都够呛养得起！”
“婶儿，这个没问题。那必须娶个多能吃的媳妇，都养得起啊！”许一霖笑，“能打扮、能玩的也没事，只要不天天出去站楼上网络往下撒钱，是正经过日子的，那一定养得起。”
“嗯，有出息。”老太太点头，忍不住又数落自己儿子，“何鸣，你看看人小许，你怎么就不长点儿心呢？”
“我也够花啊，够我自己花就行呗！”何鸣撇撇嘴。
老爷子哼一声：“你这是等着吃软饭，还是等着回旧社会有人愿意包戏子的？”
“师叔，我师兄哪能是那样的人？”没等何鸣回嘴，许一霖就打圆场，“我师哥戏这么好，谁要嫁给我师哥，那本身就是赚了！”
“唉，要真有人嫁给他，他吃不吃软饭，我还真不管！”老太太翻儿子个大白眼，又叹气，“可你看看，这三十多了，也不张罗找女朋友。小许，你要是认识好姑娘给你师哥介绍介绍。”
“妈……”何鸣瞥一眼许一霖，“我这事儿，您就别操心了啊！”
“嗯，是啊!”老爷子递碗给老太太，“给我添点儿汤。就咱儿子这样，你由着他吧！这婚呐，爱结不结。爱和谁好，他和谁好去，咱们管不了，也甭跟他操这心了。”老爷子接过老太太递过来的汤碗，“小许，你说是吧？你们年轻人的事儿，自己能承担就行。现在这新时代啦！不像我们年轻那会儿。我刚分到剧团的时候，有个唱花旦的师哥，戏好人好，偏就不喜欢姑娘，拿自己当个姑娘。喜欢上一个琴师，人家琴师有家室啊！唉……他勾搭那琴师一起出去，结果被琴师媳妇知道了，那琴师的媳妇也不是个省油的灯，就来剧团闹腾，给我那是个挠了个大花脸。琴师也说是我那师哥勾引他的，他就是酒后乱性。”老爷子长长叹了一口气。
许一霖追问：“那后来呢？”
“唉……”老爷子又是一声长叹，“自杀了。”
“啊？”许一霖和何鸣对视了一眼。
“那女人来剧团闹腾的当天，他回家就喝药自杀了。”老爷子又叹气，“他一个人住，过了好些天，都臭了才被发现的。更惨的是，他家里嫌他喜欢男人，不认尸。我那时候小，跟着我们团长去认尸，领回来，团里出钱给安葬的。我到现在还记得，他尸体的样子。”
“好好的，你提这干啥？”老太太夹菜给他，“吃饭也堵不上你嘴！”
老爷子抬眼看对面的俩个年轻人：“我就是说啊，现在时代不同了，人命贵重了，也都想得开了。只要自己能对自己干的事儿负责，不祸害别人，那就行。所以啊，咱家何鸣不爱结婚就不结，你也别逼他，由他去吧！”
“我哪逼他了？你儿子那么轴，我可得逼得了啊！”老太太哼一声，“不过，你说的是，只要不害人，自己开心就行。结婚也不是到年纪就非得做的事儿，爱结不结。看人家孙子好玩，也看得人家照顾孙子累得腰酸背疼的。我这没那含饴弄孙的机会，也少受份累。”
何鸣笑着：“呵呵，我就知道我妈最想得开了。”
“是啊，要不怎么生你这么个没心没肺的！”老太太给他个白眼，“小许，除了唱戏，别的事儿都别和你师哥学。”
“嗯，知道了，婶儿。”许一霖笑得开心，抬头与老爷子对视一眼，“师叔放心，我和师哥住也近，我俩平时会相互照顾的。”
老爷子点点头，继续吃饭。
（二老这么开通，简直幸福，是不是？接下来是虐，还是发狗粮呢？）